柳鲍芙QAQ

【深呼晰】旧时光.01

·晰哥和深深都有过很难很难的时候,希望他们简陋的青春里有彼此作陪。

·全是我瞎编。平行世界。绝不上升正主。

·49年加入国民党行为。


    河上没有桥还可以等待结冰,

走过漫长的黑夜就是黎明。


    17岁的小周,生活中有许多烦恼。

     瘦小的身材和雌雄莫辩的声线是伴随他整个青春期的心头刺,早已被他放弃了拔出来的念头。但对于一个17岁的孩子,生活中总还有很多其它的事不能左右。比如说,他失利的高考,他不喜欢的志愿,和他即将远赴的异国他乡。

      出成绩的那天周深躲在被子里哭了几乎快一天,他想他上辈子可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怎么每个愿望都一点点破碎。父母商议了又商议,决定把他送去乌克兰,学牙医。

      周深不想学牙医,可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他喜欢唱歌,这是他唯一有自信的事了,但他的天赋在这件事上好像也用错了地方。自打他上初中以来,已经听到了太多不主流的评价,他知道,家人总是对他还抱有一些主流的盼想。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和姐姐都经不起他这个不讨喜的孩子的更多任性了。

      所以最近几天他的心情总是很烦闷,贵阳的天气也与他作对,潮湿而闷热的空气充斥着夏天的每一个角落。人生中原本最快乐的三个月,他过得活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唱歌吧,只要唱歌他就快乐,尽管是因为唱歌他遭受了质疑,却也是因为唱歌而被喜爱和接受。小周作为活在时尚最前端的冲浪少年,对网上各式各样的新奇东西总是具有着敏锐嗅觉。最近有一个网站叫YY的,好像可以语音,这样就可以唱歌给大家听。

      周星星,哪怕走进了看是颗石头,但在远处也是可以发光的呀。他这样对自己说。


      24岁的小王,混的也很失意。

      他15岁离开家只身南下,广州精致小巧的糕点又贵又甜,喂不饱这个来自营口的北方男人。在无数个龟缩着的、湿冷而饥饿的夜里,他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唱歌而活着的。他的恩师一再地夸奖他的嗓子和天赋,然而他今年接到最大的活儿居然是在一部民国电视剧里饰演一个当铺的小伙计。

      07年的快乐男声,斯琴格日勒老师将他淘汰时,眼神分明是不舍,她说:“你很好,可是这首歌真的不适合你。”可又有多少人听过叶塞尼亚呢?王晰有太多不懂了,他想红,可也没有那么想红,他想唱自己喜欢的歌,可是稀稀落落的掌声、观众不豫的脸色还是难免刺痛他。

      王晰有的时候会去网吧。旁边总是有人在打棋牌游戏,或者就是噼里啪啦地在聊天室聊天。不过有的时候网吧生意也不景气,王晰就会找个人少的地方,默默地点一支烟,安静的听几首歌。

      走出出租屋的小巷子,外面停着挂了他工号的出租车,白天拉完人,晚上还要去酒吧和夜店唱一些嘶声力竭的歌,而治咽炎的药已经吃完,母亲说下个月来看他,他连一张床都收拾不出来。他心烦意乱,又精疲力竭。

      北京的7月是最讨人厌的时间。王晰靠在车旁,想了又想,还是没掏出钥匙。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吧,他走向一条街外的网吧。

      就是那种很老土的名字——星月网咖。几台算不上新的电脑和布满污渍的暗红沙发椅,全凭老板日日保养。老板姓刘,倒熟悉他这位常客。本来瘫坐在柜台吹着风扇快要睡着,见了他又打起几分精神。

      “小王,又来听歌啊?你上次给我推荐的那首歌真不错!”刘老板是标准的老北京,说话做事儿总是很爽利。“来来,你今天坐A区,我给你倒杯水!”

      中年男人挤眉弄眼地蹭到王晰身旁,没刮胡子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油,比王晰大不了多少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得意,“你前几天没来,咱们这儿上好东西啦!我不是有个哥们儿在电信局工作吗,搞电脑的,前几天过来给我这装了一堆新软件——”刘老板指了指屏幕“诶,这个,叫啥歪歪的,这个好像能听别人唱歌儿,你也玩玩呗,你唱的那么牛!”他拍了拍王晰的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王晰苦笑了一声,刚想说点儿什么,刘老板看到了新的客人,又忙着去招呼,临走时跟他说:“小王,大哥可是你的忠实歌迷!”

      他左右没事儿干,也就点击了那个图标。其实他不太会捣鼓这些,只会玩个QQ。这个软件估计刚开发不久,首页推荐里也没几个人,王晰挨个进去听了几秒,不是些艳俗的女声,就是模仿刀郎的大哥。

      最后一个,房主卡布。

      这个叫卡布的人刚好在线,王晰一点进去就呆了。

柔美而透亮的声线像一股丝,将他从头到脚都包起来;又像雨檐下的风铃落在他耳膜,清脆的叫人一下从首都的夏日醒过来;他一下想起了月亮,雪花,溪流,微风还有其他一切模糊而美丽的东西。王晰呆了好半天,才意识到他唱的一首邓丽君的歌曲,《千言万语》,他也会唱的。

      卡布,卡布。王晰悄悄地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那天下午他什么也没干,只是聆听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用一种自己都没料到的温柔。


      周深家里有一台电脑,虽然老了点儿,但是已经带给他许多的快乐了。

      这个年代电脑不是家家都能买得起的,周深家也不例外。这台电脑是他大舅用剩下的,他大舅是姥姥家唯一上了大学的人,现在在北京工作。周深年少时所有对未来幸福的幻想,总是沾着点儿他大舅的影子。

      这天是他生日,他央求父亲把电脑搬到自己屋子去,用上了好多年没使过的撒娇本领。尽管父亲的有些愿望没能在他身上实现,但他到底是爱自己的孩子的。熬不过小猫咪的再三恳求,终究还是心软了。周深连日不明朗的心情总算快活起来了。

      半夜十一点多,周深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了,他披了个小马褂,做贼似的打开了电脑。他的YY账号涨粉很快,今天说好了晚上要唱歌的,他准备了二十几首歌,打算给“粉丝”们一点儿小福利。

      “大家好呀,我是卡布。”他用被子 蒙住麦,躲在里面小声地讲话。

      “我现在在家里,家人已经睡了,不能太大声……”他扫视着屏幕,露出一点儿羞赧的笑容“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打算多唱几首歌!”

      周深话音刚落,立马有个人在公屏上打字:生日快乐。一片灰色的头像,昵称叫往昔。周深认得他,很早就开始听自己唱歌了,只是以前一直不说话,周深还以为是系统账户。

      “哎呀,谢谢这位……这位叫往昔的朋友!好了好了,谢谢大家,我开始唱了……”

      网线另一头的王晰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抚摸着键盘,不知道是否该回话。

      不过这位叫卡布的小朋友没有想那么多,很快就开始放起伴奏了。——尽管隔着电脑屏幕,王晰仍然能听出这是属于一个年轻的、没怎么接受过正统声乐训练的男孩子的声音。

      还是邓丽君,也有一些比较年轻的歌手,他唱张悬的《宝贝》,是一杯勾了蜜的牛奶。王晰听他唱,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像走在云端。

      “下面这首歌呢大家可能没听过,我也是去年在一个选修节目上听到的~《叶塞尼亚》送给大家!”

      王晰觉得今晚简直惊喜一个接一个,翘了夜店的班来网吧听歌简直太值。他此刻好像一个十六岁的追星少女,因为喜欢的人一句话而感到血液倒流。

      这首著名的低音歌曲其实并不太适合周深的声线,即使尽力压着嗓子,也比原调高了几个key。但周深有一股别样的韵味,他不是那个在战火中失去了爱人的青年,而是那个神秘的吉普赛姑娘,长发像是花,姓名都在歌唱。

      叶塞尼亚,叶塞尼亚。

      窗外是一片不肯停歇的蝉鸣,24岁的小王像是在异乡找到了爱人。


      这首歌对周深来说很吃力,他唱完以后,不由得想歇一会儿了。又不敢出去,只能喝早上接下来的凉水,和公屏上的大家聊聊天。

      “嗯……我家在贵阳,我九月就要去乌克兰留学……”他没什么意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出抖,公屏上一个人的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位叫苍白、残……残恋的朋友问我,美眉,为什么你说话的时候声音……”周深没念下去。

为什么你说话的声音像个男生啊?

      因为我本来就是男生啊,他有点儿失落地想。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好多种理由来解释这个问题,甚至他差点就要说出自己嗓子发炎,最后还是按着麦沉默了。

      他好害怕,"其实……其实是因为……"可是啊,现实里想尽办法让自己阳刚一点,留着短短的头发,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在网上却又假装自己是个女人,那周深到底算什么呢?

       周深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说:“可能大家对我有点儿误解……我虽然声音比较细,但我其实是男生……”

      公屏一下炸了,各种各样颜色的字体来回滚动,不外乎是些震惊和怀疑的话。有一个刚开始就一直听他唱歌的人,骂骂咧咧地打字:“靠,老子是来听美女姐姐唱歌的,结果碰上个人妖!”

     周深笨拙地解释,他急了,“不是,大家听我说……我没有经历过变声期,我的声音一直就这样……”

     他还不如不解释,大家好像自动地把他隔离在了正常男女之外,好奇又新鲜地对他提一些难堪的问题。有人问他有没有喉结,还有人说,那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红色的字,很显眼。周深心底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手忙脚乱地关了房间,蒙着被子坐在电脑前,无声地啜泣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夜晚。


      电脑突然响了一下。周深泪眼朦胧,下意识地去看:

      您的好友【往昔】发来消息:

    【往昔】:不是这样的,别听他们胡说

    【往昔】:我知道你是男孩子,没关系的

    【往昔】:你唱的特别好。


TBC.

希望有人来催催我,要不然我可能就忘了QVQ

lofter手动排版真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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